儿时经常在暑假里跟着大人一起去荔枝树下的寮棚里守护荔枝,一张竹床,一柄蒲扇,在荔枝树的凉荫里长憩
午后或风云骤起,一场雷阵雨突如其来地降临
风摇树响,声如波涛,荔枝多有被风摇落的,我们就忙着捡拾掉落的荔枝,一粒粒荔枝摔得皮开肉绽,汁流膏溢,也顾不得脏了,拿近嘴边吹去尘土,就剥开吃将下去
地上越来越多的落荔枝,大伙开心得不行:“风透(音去声tao),荔枝落(音去声lao),拾一粒给阿公做饾(莆仙方言:午饭),饾煮未曾熟,阿婆笑囝囝,憨囝仔,荔枝怎做得饾吃?”
然后是摘荔枝,大人攀上十几米高的竹梯上,颤颤悠悠地在树梢摘着荔枝,小孩子们站在树底下,抬着头往上盼着大人的失手,让一大串荔枝摔下来,就一涌而上去抢……傍晚,背着一竹篓的烂荔枝,开开心心地回家
那时候,我们诚实,不敢私攀荔枝树去偷果实,那样是很不光彩的事情,而“抢”捡荔枝则不同,感觉很光荣,像战利品一样
物质贫乏时代造就了我们的诚实和满足,同时也让我们感受到一种劳动付出的快乐
后来于纯一直没回信,有一天宿舍的姐妹忽然喊杨杨你的电话,我喜滋滋地跑过去接,却是妈妈打过来的,而我多想听到的会是于纯的声音
火苗山,古人记录,都说它脸色赤红如火
不只此也
所有山像一场正在蔓延燃烧的大火
凡火之脸色、样式无不具
有些场合如火方炽,火苗高窜,脸色正红
有些场合仍旧烧成白热,厨子旋拧如波澜
有一处厨子得了风,火借风势,吼叫而起,横扯成了一条很长的火带,脸色微黄
有几处,底下的小火为上头的大火所逼,带着烟沫气旋,倒溢而出
有几个小山叉,褶缝间黑黑的,明显是残火将熄的烟炱……
2003年的那个普通的日子里,阿东不平凡的生命被一辆普通的车子轻轻地抛向了虚无,抛向了寂灭,抛向了大地的深处
暖暖的、明朗的、意蕴丰盈的阿东,以一个凄然的象征的弧度,划痛了他的亲人、他的朋友们的心,让他们感受到了一阵阵锥心的疼
我相信,很多很多年以后,众多的人必然会忘记了暖暖的、明朗的、意蕴丰盈的阿东;但我坚信,很多很多年以后,我依然还会在蓦然回首的时刻记住阿东,记住曾经凸显在我的视野中的那么优秀的一个生命和那么温暖的、透明的、厚实的一段友情
买好书,儿子已经不要我抱了,于是我们拉着手,一起往回走
经过一个商场的时候,他听到里面传出的音乐声,竟甩掉了我的手,就在店门口扭起了屁股,舞动起手脚
路过的行人无不笑着向这个还不满两岁的孩子行注目礼,更有两个阿姨笑着和儿子打招呼:“帅哥帅哥,跳得真棒!!”我欣赏着儿子的舞蹈秀,就如同在经历着自己的童年,一样的喜悦,一样的幸福!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