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时,小镇上都是平房,只有镇政府的礼堂是一个例外,上面有个小二层,是全镇的最高点
记得我曾上去过一次,那是我第一次爬楼,腿都有些发颤,头也有些晕,是兴奋,也有害怕
回家后,我哪儿也没去,家里正在办丧事,不兴随便登别人的家门
附近刚考上大学的孩子来看我,说,听说你回来了,“老兵”喊你过去耍
于是,时光带走了往昔
跟着功夫的急遽而逝,人不知,鬼不觉间便已过了几个年龄,此刻的我早已朦胧了情绪的观念,一齐走下来,多数的悲痛,多数的独立,慢慢地渗透了我那微弱的身影,牢牢的吞噬着我的心房
风扑扑而来的时候,心如花瓣随风落,却是这一地凌乱只研开了我一个人的心墨,寂静到安之若素,你在天涯那端睡着,我亦未去做一字半语的醒搅
谁会想,寂灭是什么,竟将这番繁华缭乱成了凄凄冷冷的寥落
时光如乱世,沉浮十五载,我从懵懂,莽撞的少年跪成如今的温从,却依旧悟不出尘世的摩顶有多远,彼岸拈花有多近,于是,冬初冷起,这花间便只余时而行人的匆匆而过,而你我,则徒留彼此的安静
是的,我们是真的安静了,安静得字句敲动时,可听见那遥远处的阡陌间狗吠与原野的秋虫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