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中落日早,这时已是黄昏
归家的羊儿肚子撑得滚圆,它们步态悠闲,不急不燥,神情是满足而又惬意的
远远近近的农舍,炊烟已自袅袅
白日里阳光的余温已荡然无存,夜凉如水般漫过来,浸透我的薄衫
右边的墙壁还残留着长方形的印记,曾经深爱的拼图早已荡然无存
那是一只在幽蓝的月夜仰天长啸的狼,前年冬天从地坛书市淘到的,我用了七个多钟头的时间才拼起来
我也流泪了,在齐豫的歌声,在齐豫的泪光,在台下观众的合唱里,我流泪了
我在泪光中看见了行走中的三毛,看见了远方的橄榄树
后来的日子仍然淡如流水,为生存仍然奔忙劳作,紧张的神情更没有减少半分,谈婚论嫁、工作调动更使生活添加了繁赘的内容
但有关艾的往事一直凝于心头
曾经将此事说与父亲,父亲也是战争年代出生入死的军人,他沉吟了片刻,说,在那样残酷的战场上,失去两根手指算得了什么?比手指更可贵的是什么?是生命,有多少人付出了年轻的生命啊!父亲说,老人不提两根手指的事,不是忍,更不是不堪回首,而是英雄不提当年勇,这不是一位普通的老人,他的行为令人尊敬!
我把你放在意头,纵然他人说,就像瞧不起这个枯燥透顶的寰球一律,瞧不起我,那又怎样?暗淡了纸醉金迷,驶去了灯红酒绿,你我之间然而只剩一丝若隐若现的牵制,终是谁使弦断,花落肩头,模糊中,江山永寂